萧忧悠

不见年华过往,不知岁月静好。

【soratin】反语(上)

☆第三人视角

☆慢热友情向



akatin总说自己是这条街的老大。


我算算,这小男孩是高二才转过来的,现在也就待了个一年不到。据说他是从城市转来的,问他他也不说为什么,只是理所当然的当着这么一个从城市转学到乡下的奇葩。


刚开始我们对他的印象也就这样了:我们对他新奇,他对我们陌生。好在他并没有我们想的高傲,反而是个不太正经满嘴黄段子的好相处的人。简而言之就是他很快和我们这些乡下小子混熟了。


乡下条件真的不好,我活了十几年也就见了akatin这么一个城市人,其他人哪个不是把他当香饽饽一样宠着。不过更多时候,我都是看他一个人走在路上,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,他又想走到哪去。


他之所以称自己为“老大”,说了也怪孩子气的。那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突然一下子窜的贼高,比akatin高了有大半个头,偶尔拿akatin的身高打打趣。这个一米六几的小男孩不高兴了,这才称自己为“老大”——总要有些地方高人一头的。


他说他是这条街的老大,我们这条街的人都认。开玩笑的嘛,有谁开不起呢。尽管我们这儿从没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,akatin还是一口一个罩着我们,我们也笑呵呵的应和他。


直到akatin打架的事传遍了。


“唉唉唉!那个……老大打架的事,你可听说了?”我难得早到学校值日,就听到了这么一个不得了的消息。那给我传消息的人是班里有名的消息王,没人怀疑他的消息有假——我长大后去城市发展,才明白当年的信任是多么淳朴而真挚。


“老大?”我们都这么叫akatin,好像他真的是我们老大似的。看消息王这表情,我就估计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了。


“对呀!打架啊打架啊!据说还是个个子比老大高的男人,老大揪着他的领口瞪他!”消息王一说就停不下来了,脸上难掩的畏惧,却也带着一点点的兴奋。好事是人的本性嘛。


“你看着他们打起来了?”我收拾收拾讲台,把喋喋不休的那位推远了些。我们这条街从没有过什么打架斗殴,我也不相信akatin会是那种打架的人。


我翻着眼睛想了想,脑袋里的akatin要么一脸笑嘻嘻的讲着黄段子,要么一脸为难的回答黑板上的数学题,要么单肩背着包走回家的路。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
“哎呀我的消息能有假?我还和你说啊……”


“老大来了。”


“老大对不起我我我我没有说你坏话!”那家伙一下子变了一副嘴脸,八卦的心可是藏的好好的,转头恨不得给akatin跪下了。


“?”akatin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戏码吓了一跳,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——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听到消息的人了。


我趁这时候赶紧上上下下打量了akatin几眼:哪里都不像是有伤的样子,脸上没有,手上也没有,刚刚走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。这叫打架了?我可不信。


akatin对上我奇怪的目光,又傻笑起来。我只好心虚的低下头整理我的讲台。


后来akatin是这么和我说的:“那天我觉得每个人看我的表情都不一样了。他们叫我老大时的感觉也不一样了!就好像……我真的成了什么黑社会老大哥一样。”


我很想劝akatin庆祝一下这个他因为打架斗殴的传言而真正成为我们老大的日子。













再让我细想的话,我也实在记不得soraru是什么时候转来的了。大概是在akatin生活在“老大我帮你倒水!”“老大我帮你打饭!“老大我帮你写作业!”中的一个礼拜后吧。


老师把他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写在黑板上,我的第一反应是蓝色和蓝色——天空的颜色。结果他真是顶着个蓝色的乱蓬蓬的脑袋进来了。


那时候或许是晚秋,树叶疯了的往下掉,有不少飘进了教室。我看见有一片红叶落在soraru头上,显得他的头发更像鸟窝了;有一片枯叶停在了akatin桌上,老大心情很好的样子,把枯叶夹进了作业本里。我坐在最后一排,平时都会因为近视有些吃力,难得感到了这个座位的方便。


老师说soraru也是从城市转来的,这可就新奇了。我还等着同学们一窝蜂的像akatin来时一样吵吵闹闹一阵,抢减价的大白菜一样蜂拥而上,或者至少有些动静吧。结果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跟看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东张西望,连平时最多嘴的那个也被同桌捂住了嘴巴。


我似乎又错过了什么消息?


老师显然也有些尴尬,这个新来的下乡教师怕是没见过这种情况——我也没见过。我们这些乡下人往往对什么都怪新奇的。


我通常都在这种情况下打量别人:soraru的刘海显然有些过长,我都看不清他的眼睛是否睁开了,但他许是在盯着某个地方看;他长得挺高的,大概比我们老大高半个头吧,这话可不能让老大听见;他对这尴尬的场面似乎并不自知,甩甩头晃掉了那片红叶。


我又瞥了一眼老大。他竟然拿着那片枯叶玩了起来,完全没有在意soraru的样子。


我有点慌了。


“那……soraru桑就坐在最后那个座位吧。soraru桑也长得挺高的呢,哈哈。”


那个年轻的老师傻笑了两下,指了指我旁边那个座位。soraru什么也没说,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朝我这走来了。后来我才意识到,他到现在甚至都没机会说哪怕一个字。


当全班人都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时,我只注意到老大也转过头来。他在偷笑。


我更慌了。


我尝试让自己清醒一点,才发现整个指尖都是秋天的温度。不安的往窗外瞧,无云的蓝天下是未落的红枫。我终于是明白了什么叫多事之秋。


“你好。”


这是soraru说的第一句话。


他的声音有些低沉,和akatin明朗得让人舒畅的声音不同。或许他的声音还有些细腻,有些温柔,有些像那片被我幻想过无数次的天空。可这些都是多久以后才被我悟到的事了。


“这就是和老大打架的那个人!”


这才是我没来得及回应后让班级喧嚣起来的第一句话。才是真的把我惊醒的话。













完了。


我完了。


我出于礼貌和soraru打完招呼,交换了姓名,便再也无言了。


班级里依旧吵吵个不停,年轻老师拍了好几下讲台,声音都喊的沙哑了,也不见那些多事的家伙平息。他们都是在说小话,我根本听不清,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。倒有几个不要脸的大声笑着,话题也早就扯到放学后的篮球赛上了。


老大没有说话。他只是笑,笑的比说黄段子时含蓄,又笑得比尴尬的傻笑要开心。


我真的完了。


老大不会把我的头薅下来杀鸡儆猴吧?我只是害怕,但我又是出了名的胆大的。虽然怕得罪了老大,但新同学也不能晾着啊。


从侧面能看见soraru的眼睛,他或许是真的没有把眼睛睁开。他的右脸留着淡淡的红印,就像是被女孩子扇了巴掌后留下的伤痕——这应该不算打架受的伤吧。


他原本还在低着头整理书桌,或许是被我盯得发毛了,转头来也盯着我。


我本来想夸夸soraru的眼睛是多么干净透彻,他那毛毛的头发有多么招人欢喜,如果要我说的话,soraru本该是一个让全班女生议论个不停的男孩的。可惜了这个“和老大打架”的标签了。


可我总觉得还有一股视线也盯着我。这种感觉让我心底的害怕更深了一重,险些放弃了和soraru说话的念头。我又扭头去找那充满敌意的眼神,可惜整个班级乱成一团,我最终只好和自己投降了。


我再次想和soraru搭话时,那种寒意便又涌了上来。无奈我不知道是谁,只好畏畏缩缩的向soraru小声说话:


“soraru桑!”


“啊?”


soraru只是发了个气音。他或许是还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吧,吸了吸鼻子,像是感冒了。


“你真的和我们老大打架了?”


我说完就后悔了。我实在是无法描述我对胆大的定义,但我想我是不要命了的胆大。真的要第一句话就问新同学打架的事吗?打探老大的事会不会被老大灭口啊?


窗外挂着的枫叶什么时候才能落下来呢?


我注意到soraru笑了一下。怎么说呢,就像是年轻老师那时尴尬的笑一样。soraru不把这一笑留在那时,却留给了现在慌得头皮发麻的我。


“你们老大……tin?”


“……”
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。老大叫惯了,从来没有人把akatin叫作“tin”。


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脸已经微微发烫了起来。八卦之心促使着我继续打探下去。可这时候soraru却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

老大正看着这里。然后又立马扭过头去和前桌的卫生委员说说笑笑。


我想我知道那个盯得我说不出话的目光是哪来的了。


窗外的红枫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。冬天该到了。













早读就这么吵吵闹闹的打响了下课铃。其实后半节课大家早就不在意老大和soraru之间什么爱恨情仇了,都在各自聊各自的,连往这里看的视线都基本没有。


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


那个秋天就像巨大的背景布,把我整个包在了里面,让我回忆起来也满是窒息感。


然而秋天过去了,终将是一个温暖的长夜。


我现在在十多年后的同学聚会里淡然的回忆这段故事。因为我知道,不管是akatin还是soraru,都只能以故事主人公的身份参加这次聚会了。



——

本来应该一发完的实在是对不住了!初三真的太忙了orz

会分上中下三篇,尽量快一点更新。

全文是“我”这个角色的回忆,也是以“我”为主视角。

友友敌也有在写——

友友敌和反语都是我流HE(小声逼逼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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